《凱瑟琳I》

問：

今天早上凱瑟琳起了個大早，準備去處理商會的事情。
芙綾邊幫凱瑟琳整理頭髮，邊說：「大小姐今天也是要去瑞查曼嗎？」
瑞查曼商會，是克拉克家族和懷特家族主導合作成立的，一開始以贊助商協助的名義，投入大量資本協助各商家順利運行，並從中抽成獲利，後來慢慢轉變成統整商家貨物，讓加入的商家可以用最實惠的價格交易貨物，對一般商家有所保障，並強化商家間的合作關係。
十幾年過去了，瑞查曼商會屹立不搖，克拉克家族更上一層樓，家族不論資產還是地位都足以和皇室齊名，而懷特家族也藉此機會翻身，躋身貴族行列，換了房子也僱了僕人，成為新興的貴族。
凱瑟琳的生活沒有太大區別，一樣優渥，而且成年後自己也被允許可以參與商會事務，這是讓她最高興的事情了。
「是呀，而且我今天還和梅根有約呢。」凱瑟琳笑著，正在挑選飾品配戴。
「那我幫大小姐梳個辮子吧。」
「好的，麻煩妳了。」想起梅根曾經說自己辮子好看，才有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樣子，凱瑟琳任由芙綾將自己的頭髮梳成一把麻花辮。

凱瑟琳在去商會前，和芙綾走到街上，但不是為了逛街，是為了完成父親大人分配的工作。凱瑟琳拿著契約書到父親大人和懷特先生選出來的幾間具有能力的店家探察，如果確實具備一定的潛力，就會給他們契約書說服他們加入商會，讓商會壯大起來。
「一、二、三、四、五！」凱瑟琳數著手上的契約書，「好啦，這是第五家了，完成今天的工作了！」數完一遍後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凱瑟琳又花了一點時間再核對一遍，確定都沒有問題後，凱瑟琳有些如釋重負，她對每次商會的工作都很認真。
結束工作以後，凱瑟琳看了看路上的大鐘，發現時間不早了，連忙趕回商會，期待著9點和梅根的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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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和梅根因為年齡相仿的關係，幾次出門後就好了起來，凱瑟琳喜歡梅根的天真爛漫，那是凱瑟琳從小的家族教育不曾體會到的，梅根喜歡凱瑟琳的大方自信，兩個人是互補的，因為彼此父親的合作，來往也趨近密切，常常玩在一起，之後也常互相約定一起上街逛逛，或是在房間裡吃著點心聊天，久了以後就熟識了起來，梅根跟在凱瑟琳身邊後，也沒有人會欺負她了，雖然她的氣質還是不如凱瑟琳，但也是漸漸成長著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這讓凱瑟琳很高興，畢竟她從小獨立慣了，有一個善解人意、體貼溫暖的朋友，凱瑟琳求之不得。
懷特家族崛起後，梅根和凱瑟琳就如願一起參與了貴族間的讀書會，也一起報名了許多貴族才可以參與的課程，比方說現在吃完點心，他們就要一起去上曾經在皇室跳過舞的舞蹈老師-娜塔莎小姐，也是自己的二姑的舞蹈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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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了凱瑟琳覺得最不拿手的舞蹈課後，和梅根整理服裝儀容後，上了馬車，沿途邊欣賞路上的景色，她們的目的地離市區有些距離，路途中的風景還是挺不錯的。顛簸了近兩小時，停在了一棟輝煌的建築前，大門前的守備森嚴，路口已經停了幾輛貴族的車輛，想來已經是有貴族到了。
這裡是由皇室家族-奧尼爾家族舉辦的讀書會，在日落時分舉行，由各個貴族處在學齡的青少年相約組成，表面上是共同討論書籍，分享心得，實際上是社交場合，促進年輕貴族們的交流，貴族之間也常透過讀書會聯絡彼此，甚至…談論八卦都是常有的事。
「凱瑟琳，我還是要謝謝妳，介紹這個讀書會給我…」梅根勾起凱瑟琳的手，真摯的說。
「妳怎麼總是傻乎乎的，沒事的，別這樣說了。」凱瑟琳微笑，看梅根就像看自己的妹妹一樣。
凱瑟琳推開門，迎面而來的就是歐文•奧尼爾，是舉辦者的代表，也是最近炙手可熱的少年貴族，而因為克拉克家族是古老世襲的貴族，和皇室歷年來都交好，所以他和凱瑟琳很快就熟悉起來了。
「凱瑟琳小姐，梅根小姐，你們來了！」歐文行了紳士禮，帶著他們到位子上。
凱瑟琳和梅根回禮後，坐在位子上，沒多久，周圍安靜下來，今日值日的貴族清了清嗓，準備開始今日的讀書會主題。
每次的值日貴族各不同，每個貴族也會有不同的特色和風格，比方說，今日要分享的貴族年紀和梅根相仿，骨架瘦削，看上去有些柔弱，他本人講話也常結巴和害羞。而他崇尚著浪漫主義，所以常常介紹相關的書籍。
「嗯...各位午安。我今天...要來介紹的拜倫勳爵的詩集。他運用浪漫主義強調創作自由…」
一旁較高大的貴族開口：「你怎麼老是分享浪漫主義呀…」他語氣沒有責怪，倒像是玩笑，凱瑟琳微微皺眉，即使聽說他們兩個的關係算不錯，她還是很不齒這樣打斷人的行為，也許這是他們相處的一種方式吧。
值日貴族諾諾的說：「因為…我…很喜歡。」
歐文聞言笑了，輕聲斥責了那位貴族，讓值日貴族得以繼續，不過他看起來還是很困窘的樣子，想來真的是被玩笑刺激到了。看到這裡，凱瑟琳微皺的眉頭舒開了些。
「凱瑟琳，剛剛外面好像有人要找妳。」梅根坐在比較靠門的位子，輕點了凱瑟琳，悄聲在她耳邊說道。
「哦？是嗎？」凱瑟琳轉頭瞥門，真的看到穿著商會制服的人在門邊張望，似乎在找她。
「梅根妳幫我聽一下，我出去一下。」凱瑟琳提起裙子，蹲低身體匆忙離開現場，畢竟不是嚴肅場合，只是貴族間的聚會，所以氣氛還算輕鬆，所以凱瑟琳的離席也沒有很突兀和顯眼，但遠處的歐文，似乎注意到了凱瑟琳的離席。
梅根點點頭，用眼神示意凱瑟琳讓她放心去吧。
走出門外，發現真的是自己家族的商會員工，他是來找自己商討梅根成年禮的事項。凱瑟琳打算給梅根一個驚喜，也想透過這次成年禮，讓大家正視懷特家族的貴族地位，因為同時也能促進商會的地位提升，鞏固懷特家族和克拉克家族的合作關係，加上女兒的強烈要求，克拉克男爵表示會全力支持。
「大小姐，這些是我們規劃的禮物清單，也是代表克拉克家族的一份心意，不知道大小姐覺得如何？克拉克男爵說一定要讓大小姐您過目。」員工笑了笑，凱瑟琳大小姐和梅根小姐的好感情已經傳遍整個商會，克拉克男爵也是真的很疼大小姐。
「嗯...我看看。」凱瑟琳接過清單，細細比對，確保每一個項目都沒有問題，她也相信每一個禮物梅根都會喜歡，她可是很了解梅根呢！
檢查了許久，凱瑟琳確定沒問題以後，把清單交回給員工。
「那場地的部分你處理好了嗎？」
「是的，我們挑選了一個在郊區的大花園，環境很不錯，從前克拉克家族也在那裡辦過宴會。」員工恭敬的說。
凱瑟琳笑了笑，「那就好，你仔細讓人打掃和佈置，清單上的事情也要備妥。」
「是的大小姐，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那就麻煩你了，謝謝你。」和員工道別後，凱瑟琳連忙趕回讀書會現場，和梅根打了招呼。
「剛剛還好嗎？」
「還好，剛剛介紹的幾本書我們都看過了。」
凱瑟琳笑道：「真的？」她的記憶裡可沒有看過太多浪漫主義的書籍，不過也許那個貴族準備了別的書也不一定。這時她注意到梅根的臉頰有淺淺的紅暈，雖然有點擔心，但沒多問，「是我們上次去妳家看到的那些嗎？」
「不是，是妳家本來就有的。」梅根回答，語氣感覺比平常還要上揚。
也許是上次在自家藏書閣看到的那些吧。凱瑟琳環顧四周，發現歐文已經離席，她問梅根歐文去哪時，梅根只說沒注意到就繼續投入在值日貴族現在正在講的書裡了。
歐文平常都會和其他貴族道別後才走，往往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離席呢？也許是公務吧，凱瑟琳這樣想著，並沒有覺得特別不尋常，她緩了緩後，也開始加入書籍的討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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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一星期結束後，迎來了大日子。
今天可是特別的日子，凱瑟琳凌晨就起來了，早早喚了芙綾梳妝。
「芙綾，我還是緊張得很。」
「沒事的，大小姐，您一定能準備好的。」芙綾正要幫凱瑟琳編髮辮，被凱瑟琳阻止了。
「幫我做個輕便的造型就好，我還要趕時間去會場呢。」
「那…您要什麼時候打扮呢？」
凱瑟琳嘆口氣，略微思索一會後，說：「沒親自去會場看看，我實在放不下心，妳把昨天就準備好的衣服、首飾還有要用的東西都讓人帶著吧，等我都準備好以後，直接在那裡換裝就好。」
芙綾本想開口阻止，但一想到凱瑟琳的禮服是克拉克男爵親自挑選並為凱瑟琳訂做的，深怕凱瑟琳在會場忙上忙下弄髒了，就答應了，簡單為凱瑟琳梳了一個方便做事情的辮子包包頭，換上輕簡的外出服後，就遣馬車和載著凱瑟琳和其他女僕去會場了，自己則和剩下的僕人們整理凱瑟琳打扮需要用到的所有物品。
一路上有些顛簸，最後租下來的大花園是凱瑟琳親自挑選的，而父親透過和園主的關係讓傅查克林先生能以較便宜的價格租到會場。
一個貴族的成年禮不僅僅是宣告這個貴族成年，也代表著這個貴族已經可以成婚了，雖然很現實，但成年禮同時也是貴族比拼地位和財力的時候，舉凡場地、餐點精緻、場面浩大，都可以是貴族們茶餘飯後的聊天內容。
而這次是懷特家族的梅根舉行成年禮，自然也是大家關注的焦點，畢竟懷特家族是新興貴族，根基還沒有穩定，傅查克林先生的風評也是一半好一半壞，最多人說的就是他們是靠克拉克家族起家，若沒有克拉克家族他們也不會有今天。雖然是事實，凱瑟琳還是想借這次機會讓懷特家族做足面子，也讓自己視如妹妹的梅根，能接受到最好的待遇、過最開心的一次生日。
馬車漸漸駛進舉辦成年禮的莊園，雖然已經看過這裡了，但凱瑟琳還是對這裡的環境嘆為觀止。擁有成千上萬朵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花是這個場地的特色，加上會場的佈置後一定更顯得氣派、豪華。
「梅根一定會喜歡。」凱瑟琳喃喃自語著，馬車搖搖晃晃，讓早起的她有些犯睏，迷迷糊糊的被女僕喚醒。
「大小姐，已經到了。」果然自己沒有想錯，一下馬車，凱瑟琳就驚呼連連，會場的佈置比她想像的還要華麗，也不枉費自己和父親討論許久的成果了。
這裡工作的人大都都有在瑞查曼商會露過臉，所以凱瑟琳自然對他們也是熟悉的，下車後就連忙加入他們，對會場內部進行最後的佈置，也監督著花園的擺設。
正在檢查油燈的時候，凱瑟琳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凱瑟琳！」梅根提著裙子快步跑到凱瑟琳身邊，在忙碌的時候居然能見到梅根讓她欣慰了不少。
不過凱瑟琳馬上想起自己還未著正裝，而梅根身後還有傅查克林先生以及伊麗莎白夫人，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行禮後就連忙找事情做。同時她也怕梅根會不小心看到了會場，失去驚喜感，所以如實和梅根告知以後支開了梅根。
幾個星期的準備，是一定要讓梅根驚艷的，凱瑟琳可不想現在就讓驚喜感消失。
這麼想著，做起事來又有了動力，又忙了一會後，正準備休息時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從花園的方向走來。
「歐文…？」確認眼前的人是歐文後，凱瑟琳連忙改口，稱：「奧尼爾皇子。」
「是的，克拉克千金。 」雖然彼此熟悉，但因為現在會場充斥著工人，怕人閒話，所以兩人還是雙雙向對方行了禮。
「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真怪。」凱瑟琳皺眉，輕聲的說，拍了拍自己弄得髒兮兮的裙擺，顯得有些尷尬。
「沒事的，妳也是為了梅根才這樣啊。」歐文笑了笑後問，「需不需要幫忙？」
凱瑟琳本想推託，畢竟歐文是尊貴的皇族，但見歐文不等她回答，已經著手幫忙搬移自己剛剛搬好久都搬不動的東西，還是點頭了，並讓歐文幫自己做一些剛剛一個人做不了的事情。
「你剛剛有見到梅根嗎？」
面對凱瑟琳突如其來的問題，歐文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有還是沒有，誠實告知的話怕自己對梅根的感情被凱瑟琳知道，說謊的話又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梅根今天打扮的真好看，真的好美。」凱瑟琳偷偷觀察著歐文的神情，發現他的臉頰也有一點點紅暈，加上一直以來的觀察，她覺得歐文對梅根有好感這件事是八九不離十了，但她還不確定梅根對歐文的心思如何，是否跟歐文一樣？畢竟梅根除了歐文外也沒有特別交好的男性貴族，無從比較，但就她看到的互動，梅根對待歐文是有一定上心的，所以她私心想逗逗這兩個人。
「是啊。」歐文忍不住說道，卻不知道這句話已經露出了破綻。
「所以你見過梅根？」凱瑟琳追問，歐文這才發現凱瑟琳的套話，忍不住失笑：「凱瑟琳，妳別再逗我了，我有見到梅根，不過遠遠的而已…」
「真的？」這項八卦成為凱瑟琳目前最想知道的事，她放下手中的蠟燭盞，那是要擺在會場最前面的，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歐文，彷彿在說著今天一定要問到些什麼。
「好啦…！我剛剛在花園遇到她，和她打了招呼。」歐文受不了凱瑟琳的眼神，連忙說出口，雖然這樣，他還是語帶保留，沒提及耳環的事情。
「早說嘛。」凱瑟琳拿起桌上的蠟燭盞，把它擺到正確的位置，歐文看了也跟著照做，不一會兒就剩最後兩個了。
要擺的位置有些高，凱瑟琳試了很久還是擺布上去，正準備拉椅子踩上去擺時，歐文接過蠟燭盞說：「還是我來吧。」
凱瑟琳把蠟燭盞交給他，但還是有點不放心，看了他許久確定蠟燭在正確的位置後才喘口氣。
「妳可以多信任我一點嗎？」
「恐怕不行。」凱瑟琳做了個鬼臉後，轉身匆匆忙忙跑到花房去，準備用梅根最喜歡的百合花做最後的裝飾。
歐文在後方追著她，也跟著她來到了花房，看她正在拿著幾束百合花比對，問：「這是給梅根的？」
「是啊，你也知道梅根喜歡百合花？」
「那當然…」歐文被剛剛凱瑟琳擺了一道後感覺有點不甘心，連忙開始炫耀自己對梅根的了解。
「是嗎？那你知道梅根最喜歡什麼季節的百合花嗎？」
歐文連忙道：「6月！」似是真的被凱瑟琳激起了勝負欲，歐文向凱瑟琳發起了挑戰，要比拼誰最了解梅根喜歡的百合。
「梅根最喜歡百合搭配什麼花？」歐文發問。
「滿天星！因為她覺得這樣像月亮和星星在同束花裡。」
「那你知道梅根最喜歡哪個顏色的百合嗎？」換凱瑟琳發問。
「白色！白色皎潔，有如月光。」
「梅根第二喜歡的搭配是什麼？」歐文似是要考倒凱瑟琳，問了一些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問題。
凱瑟琳像是會讀心術般，看穿了歐文的心思，看他神情略微不自然的樣子，問：「你是不是也不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
「是啦…我不知道…」歐文顯得有些挫敗，雖然是高高在上的皇族，但玩起這種幼稚小遊戲的認真可不輸其他人。
凱瑟琳輕笑，現在的歐文像極了玩遊戲輸了的弟弟，讓人忍不住想捉弄，調皮地凱瑟琳擺弄好了百合花束，笑道：「那我告訴你哦，梅根她第二喜歡的搭配是玫瑰。«紅玫瑰與白玫瑰»這個故事她讀過，喜歡紅白的配置和浪漫，但她不喜歡白玫瑰，所以改成喜歡紅玫瑰和百合的搭配。」說完後，凱瑟琳帥氣的轉身離開去放置花束，留了背影給歐文。
「看來我還再需要多了解梅根一點呢…」歐文掐著花房的一朵百合莖說道，並感嘆凱瑟琳對梅根的了解真的是高出自己很多很多。
放完花束後，凱瑟琳被匆匆找來的芙綾嚇了一跳。
「大小姐，我找您好久了，時間快要來不及了，您得趕緊梳妝才行。」
剛剛顧著跟歐文聊天沒注意時間，她這才發現離成年禮開始只剩不到兩小時，但如果自己快速打扮的話應該還是夠的。
「抱歉，我們快去吧。」凱瑟琳真心覺得抱歉，離開會場之前還特別交代了幾件事情，都辦好後才任由芙綾帶著她到他們早已事先安排好的小房間，裡面放了凱瑟琳需要穿著的禮服和飾品們，也有眾多女僕在裡面準備著凱瑟琳的梳頭水和香水。
克拉克男爵為女兒挑了寶藍色的禮服，裙擺和衣袖間有許多藍白色相間的蕾絲，腰間也有白色的緞帶，整體看起來十分典雅。
芙綾為凱瑟琳梳好了頭，換上了衣裳，並讓她戴上項鍊與耳環，完了以後凱瑟琳換上同樣是寶藍色的高跟鞋，高興的轉了一個圈。
「我這身還行吧？還有什麼問題嗎？」凱瑟琳邊撫著袖口的蕾絲邊問。
周邊的女僕們仔細替她檢查，芙綾也為她正了正髮型，似是很滿意自己的作品：「沒問題了大小姐，宴會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始了，您趕緊去吧，也仔細腳步。」
換上正裝後的凱瑟琳似乎多了幾分成熟的感覺，因為高跟鞋的緣故走起路來也更穩重了，她知道這是宴會的場合，一定要做足各種禮儀才行，她可是克拉克家族的驕傲。
沒錯，就如梅根也是懷特家族的驕傲一樣。
這麼想著，凱瑟琳更興奮了，她踏上宴會的台階，跟著在門口等候的父親一起進場。
「很漂亮。」克拉克男爵打量著凱瑟琳，很滿意的笑了笑。
「謝謝父親大人為女兒挑選。」凱瑟琳行了禮，說道。
「妳喜歡就好。」語畢，克拉克家族進場，場上響起熱烈的歡呼聲，足以見克拉克家族的地位。
凱瑟琳入座後，在傅查克林先生那裡沒看到梅根，正在四處張望找梅根時，發現人群似乎漸漸地往中央聚齊，看來宴會要準備開始了。
凱瑟琳只好放棄找梅根，專心等待宴會開始，期間也不免和各個貴族以及商界的朋友噓寒問暖。
傅查克林先生拿著酒杯緩緩走入會場，宣布成年禮將要開始，他也和克拉克男爵敬了酒，表達對克拉克家族無法回報的感謝。
「那請大家歡迎我們今天的主角，梅根·懷特千金！」傅查克林大聲的呼喊著，燈光暗下，一個身著藏青色長裙的女子擺好了優美的動作，等待音樂開始。
是梅根…！若是能叫喊，凱瑟琳一定要為她尖叫，雖然她穿的是今日稍早見面的長裙，但她換了舞鞋、戴上了新的耳環，尤其是充滿自信的表情，讓表演還沒開始，凱瑟琳就感動得差點哭出來。
凱瑟琳見過梅根苦練的樣子，她總是比自己認真投入在娜塔莎的課程裡。娜塔莎不常稱讚別人，但是凱瑟琳卻常常聽到她讚美梅根的舞步，照著鏡子練習的時候，她也感受得到梅根肢體間的律動是天生的，不是自己苦練就可以比得上的，重點是梅根跳舞的時候，充滿著自信的笑容，比起平常的她偶爾有些怯生生的樣子很不一樣，也許跳舞，就是她最喜歡也是最擅長的事情。
音樂一下，梅根開始隨著音樂起舞，跟著節拍變換著各種舞步，整個行雲流水，很自然、很優美…看到這裡，凱瑟琳不自覺地望向歐文，發現歐文也目不轉睛的盯著梅根，她輕笑並想著，歐文是第一次看她正式的跳舞，想必也是很驚艷。
舞曲來到中間，樂隊變了奏，梅根的舞步也隨之改變，讓整場氣氛更上一層樓，凱瑟琳看著人群裡的娜塔莎，發現她也是微笑著點頭，看來梅根又一次收穫娜塔莎的讚賞了。想著想著，她回憶起梅根和她第一次上娜塔莎的舞蹈課的情景。
「凱瑟琳、梅根小姐，你們好，我是娜塔莎。」這個時候的懷特家族才剛剛崛起沒多久，娜塔莎願意收梅根這位學生主要也是看在克拉克家族的面子上，她一向寡言，所以在課程指導上也不會說太多話，凱瑟琳的舞蹈表現雖在平均之上，但比起梅根還是差的遠了。
「梅根小姐，妳跳的很好。」梅根是第一位才來三個月就得到娜塔莎稱讚的女子，也讓其他人對梅根另眼相看。
梅根很有天分，幾經雕琢就可以成為寶石，有如克拉克家族對懷特家族的知遇之恩，也許娜塔莎就是梅根的啟蒙老師，若沒有娜塔莎，梅根也無法如此自信的在這裡綻放屬於自己的光芒。
凱瑟琳深知娜塔莎、舞蹈對梅根的意義，看到梅根在自己成年這天勇敢地獨自表演，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真的很激動，真心的為梅根高興。
曲畢，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似乎是因為沒了音樂，梅根變得有些緊張，開始四處張望，但還是在人群裡發現了凱瑟琳，凱瑟琳發現梅根在看她後，也驕傲的比起了大拇指，為她打氣。
梅根的深紫色耳環在梅根停下來時變得特別耀眼，凱瑟琳注意到了，心想著等等有空要問問梅根，也許又能讓她八卦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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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禮結束，和梅根道別完後，凱瑟琳上了自家的馬車，還不忘和芙綾確認一件事情，「芙綾，我讓妳去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芙綾笑著說道：「都處理好了，請大小姐放心。」
「那就好。」今天也是勞累了一整天，在馬車上凱瑟琳偷偷脫掉高跟鞋，伴著夜色沉沉睡去。
到家後，她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梳洗好、換好衣服到床上了，只記得醒來的時候自己什麼都已經打理好了。
「我有這麼累嗎…？」不知道是不是在馬車上有睡，此時清醒的凱瑟琳肚子有點空，想起自己今天在成年禮上沒有好好吃東西，覺得有點餓的同時偷偷摸摸跑下樓，想去廚房和守夜的女僕要一杯牛奶喝。
凱瑟琳悄悄的下樓梯，卻看到書房的燈仍是亮著，耐不住好奇她靠在門邊偷聽了一下，似乎是父親大人在和某人對話。
「……成年……一起……鞏固……婚約……」那人聲音略微低沉，且似乎是刻意小聲，她努力湊近聽，卻還是只能聽到隻言片語。
婚約…？凱瑟琳有些狐疑，但此時飢餓感戰勝了好奇，她決定先去喝杯熱牛奶再繼續思考。

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