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根III》

問：

與知更鳥同居的第二天，外面下起了大雨，好在是忙完商會事情後，不然梅根可不想出門淋濕自己。
因為沒什麼事做，梅根索性趴在窗口，看著外面的景色。
這場雨從中午過後便一直下到現在，日落把街道染成了柑橘色，烏雲則是硬把天空的顏色壓深了一層。
零星幾個人踏在了積水上，有的在趕緊搬運箱子，有的則是急著往某個方向走，看來沒有人喜歡這場雨。
窗外嘩啦嘩啦著，雨滴密密麻麻沾滿了玻璃，梅根已經想不起來，上一次這麼看著雨是什麼時候了。
一把紅色的雨傘映入眼簾，梅根注意到一位女子下了馬車後撐起紅傘，在車門旁等待她的主人，接著兩人便一起快步朝梅根家的方向走。
果然沒多久，女僕的聲音出現在了梅根房門外。
「小姐，克拉克男爵千金來訪，麻煩您準備一下。」女僕說。
「好的，我知道了，告訴她我一會兒就下去。」梅根回覆。
梅根離開窗前，確認了一下床旁的小伙伴，牠啄了幾顆果子，看起來還是有點疲憊。
確認周遭沒問題後，梅根便悄聲開門下樓。

「還有第三個月的這裡…進貨跟銷售的總數是一樣的，但是銷售額卻低於應該有的數字。」凱瑟琳用筆指著表單的某處。
「奇怪了，這數字確實不對，我明天會去找他們確認的。」傅查克林一行一行閱讀著表單。
「下午好，凱瑟琳。」梅根進了客廳，與桌前的凱瑟琳打招呼。
「梅根！」凱瑟琳起身和她擁抱了一下。
「妳怎麼來了？外面在下雨呢。」梅根摸了摸凱瑟琳沾濕的裙擺。
「父親大人說有些文件要給妳父親看，剛好我也有事找妳，所以就順便讓我來。」凱瑟琳回答。
「芙綾，剩下的麻煩妳跟傅查克林先生說一下，我和梅根先上樓了。」說完，凱瑟琳便跟在梅根後面，兩個人上樓了。

因為凱瑟琳的身上有濕，所以二人並沒有進梅根的房間，而是坐在了一個小的會客廳。
梅根拿了條毛巾幫凱瑟琳擦著頭髮，兩人聊著剛剛的事。
「帳目不對？」梅根驚訝道。
「嗯，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凱瑟琳平淡的說。
「是因為最近幣值波動的原因嗎？」梅根抓起凱瑟琳頭髮的末端。
「可能吧，詳細我也不是很清楚。」凱瑟琳回答。
頭髮大致都擦乾了，但也被毛巾弄得雜亂，梅根拿起了梳子，開始幫凱瑟琳梳頭髮。
凱瑟琳本想開口說自己梳，但想了想，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梅根的動作很溫柔，不急躁也不隨意，梳完的地方甚至感覺輕盈了一點。
「凱瑟琳。」梅根盯著凱瑟琳的背影說。
「怎麼了？」凱瑟琳問，還沉浸在梅根的雙手中。
「妳覺得愛情是什麼？」梅根問。
話題轉得太快，本想吐槽梅根怎麼問這個，但發覺她的手停了下來，說明她是認真的。
「我覺得是奉獻，一種無私的付出。」凱瑟琳回答。
見梅根沒有吭聲，凱瑟琳接著講。
「當愛一個人的時候，會想要讓他得到幸福，只要自己有能力做到的，都會毫無保留的去付出。」凱瑟琳說。
「如果我是這麼做，那對方也會為了我這麼拼命嗎？」梅根說。
「當我有這份心情，我要怎麼確認對方也跟我有同樣的想法？」梅根繼續問。
「也許……直接問會是一個方法。」凱瑟琳回答。
「直接問嗎？」梅根懷疑。
「也可以從其他的舉動來判斷，比如對方有沒有為妳著想，或者處處護著妳。」凱瑟琳說。
經凱瑟琳這麼一講，梅根開始回憶著歐文的種種舉動。
讀書會、成年禮、花束與耳環，太多地方她都覺得歐文的動機不單純。
在她面前也會表現出不一樣的一面，有那麼幾次，梅根幾乎可以肯定她是唯一看過歐文這表情的人。
梅根視歐文為一個特別的存在，一個特別的異性，這麼看來他應該也是如此才對。
但為什麼，那天他表現得那麼猶豫，像是連他自己都不確定一樣。
「我覺得，也許……別人並不會那麼看重我。」梅根說。
聽完梅根的話，凱瑟琳馬上轉身，抓住她的手。
「妳這個小傻瓜，愛情就是愛情，怎麼可以還沒開始就先投降了呢？」凱瑟琳直視著梅根的雙眼，熾熱的眼神讓梅根有些退縮。
「可是我…」
「聽著，梅根。」凱瑟琳稍微用力捏著梅根的臉頰。
「就像我，我很愛妳呀，妳這麼溫柔，這麼體貼，舞跳得好，還有一頭漂亮的紅髮跟臉蛋，這些讓人不愛上都難吧？」凱瑟琳說。
「嘛，雖然我對妳的愛是家人的那種，但是這份愛是無庸置疑的，既然我是這麼覺得，那也一定還有別人也是如此，未來也是如此。」凱瑟琳接著說。
「這樣妳懂了嗎？」
「…」
「妳不會睜著眼睛睡著了吧，梅根？」
「…痛」
凱瑟琳驚覺，趕快把手放開，梅根的臉頰都被她捏紅了。
「天吶，梅根，我不是故意的。」凱瑟琳馬上幫她揉了揉。
「所以……假如我遇到了愛情，我該怎麼辦。」梅根問。
「衝就對了！」凱瑟琳立馬回答。
「可能一股腦衝也不太對，妳可以先從一些小邀約開始，比如說一起去讀書會？」凱瑟琳露出了熟悉的壞笑，梅根淘氣的瞪了她一眼。
「好啦不逗妳了，妳有髮夾可以借我嗎？」凱瑟琳撥了撥還是有點濕的瀏海。
「有，妳等我一下。」梅根起身往梳妝台走去。
也許正如凱瑟琳所說，怎麼可以還沒開始就放棄呢？如果自己什麼都不做，就這麼交給命運是不行的！
梅根思考著凱瑟琳的話，也許她沒辦法和凱瑟琳一樣堅強，但至少從現在起她可以去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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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雨過天晴，昨天雖然下了整夜的大雨，但今天天氣晴朗，有著微風與舒服的溫度，論誰都會享受在其中。
天氣再好，凱瑟琳與歐文的婚約還是令梅根感到刺耳，每當她無意間聽到有人在討論，雖然她已經看開很多，但總忍不住皺一下眉頭。
這天她又聽見女僕們討論著歐文的家勢，這讓她一整個早上都很不愉快。
但中午又多了件令她不悅的事情。
「妳把它丟了？」梅根驚訝道。
「真的很抱歉，我以為那是您從商會帶回來的垃圾。」一位女僕低頭解釋著。
「非常抱歉，梅根小姐，是我沒有囑咐好她，才導致她犯錯，惹您生氣。」一旁看起來比較資深的女僕也低著頭說著。
「不，我沒有生氣。」梅根說謊。
「幫我跟父親大人說一聲，我要去市集一趟。」梅根說。
「好的，真的十分抱歉……」兩個女僕一起鞠躬。

「沒了？前天不是還有嗎？」梅根問。
「前天剛好是換貨的最後一天，本來隔天要補貨，但因為大雨，可能今天下午四點多才能到。」穀物店老闆說著。
「好吧，等東西到了後，先幫我包好一份吧。」梅根嘆了一口氣。
「沒有問題，再麻煩您晚一點來了。」老闆回覆。
梅根走出了店門，離四點還有三個小時，她在想是應該回家等，還是在外面晃晃。
踏步在街道上，梅根很久沒有一個人這麼悠閒逛街過了。
以前自己不怎麼上街，後來與凱瑟琳相遇後才慢慢熟悉了街道，如今她是商會的一員，每次來到這都會直奔某個店家，現在漫無目的的感覺反而很陌生。
「剛出爐的麵包！熱熱的最好吃喔！」
「要買布嗎？這一批是新貨呦！」
「很好看，這款藍色的很適合您。」
放慢了腳步，梅根才發現原來市集一直都是這麼熱鬧。
形形色色的人在採買著東西，叫賣聲、食物的香味、耀眼的飾品，這些都讓市集變得豐富。
唯一特別的是，沒幾個貴族站在攤販前，因為大部分東西都是僕人代買，所以梅根可以說是市集稀客。
看似和平的市集，直到梅根和人談話後，一切開始變了調。
認出她的人們，開口不到三句就問起了凱瑟琳和歐文，知道什麼時候結婚嗎？兩個人怎麼認識的？在一起多久？等等等。
梅根一律用「還不能透露」回答，但話題並非就此打住，人們開始說著自己多期待兩人的婚禮，梅根並不反對人們拿他們當家常便飯聊，但心裡酸酸的滋味有點不好受。
索性最後她進了一間咖啡廳，坐在最裡面的位置獨自喝著咖啡，雖然梅根不習慣咖啡的味道，但她更不習慣別人高談她的兩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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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飼料後，梅根沒有在外面逗留便直直往家走。
進門時聽見會客廳傳來了談話聲，這有點低沉的聲音她並不陌生。
「下午好，霍金·克拉克男爵。」梅根向凱瑟琳的父親行禮問好。
「下午好，懷特千金。」男爵回禮。
梅根注意到父母親二人都在場，顯然他們三個人在談很重要的事情。
「恕我先失陪了。」梅根正準備上樓，卻被霍金叫住了。
「我有話希望千金妳也聽一下，還是說妳有急事？」霍金說。
「啊，失禮了，我很樂意和您說話。」梅根趕緊說。
「不用那麼拘束，趕快入座吧。」霍金說。
梅根把裝著飼料的紙袋放在櫃上，便一起加入了談話。
「我們說到哪了？」霍金問，眼神看向傅查克林。
「說到關於特別食材的運輸。」傅查克林回答。
「正如我方才所說，我希望能夠讓皇室的大家嚐到比較特別一點的料理。」男爵很快接著說，顯然他只是在試探傅查克林有沒有認真聽。
「清單上的我已經全部確認過了，現在只剩幾個人還沒說好，其他已經確認好了貨源。」傅查克林說。
梅根推敲，他們是在說婚禮的事情，還沒有訂婚就要開始討論了嗎？
「餐桌的絲綢我們還沒定下來，最近似乎很流行幾何圖案，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霍金說。
「幾何圖案？我是第一次聽到。」傅查克林回答。
「好像是跟科學方面有關係的。」伊麗莎白說。
「我希望你去打聽一下，如果可以順便帶幾張範本回來。」霍金說。
「那沒問題，我確認好後就和你講。」傅查克林說。
「話說回來，梅根，妳對於凱瑟琳的婚禮有什麼想法嗎？」男爵忽然把話題轉向梅根，梅根這才知道從剛剛就一直瀰漫的壓迫感是什麼。
「凱瑟琳的婚禮嗎？」梅根重複了一次。
「是的，妳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妳的任何想法都會對婚禮的佈置非常有幫助，或是妳有什麼建議？」霍金說。
怎麼可以還沒開始，就先投降了呢？此時凱瑟琳的話忽然從腦海涌了出來。
對呀，他們根本還沒訂婚，而且凱瑟琳已經答應她會否決這門婚事，歐文也不是很情願，現在就談婚禮實在太早了。
「我家女兒可喜歡凱瑟琳了，一提起她便會不自覺微笑呢。」傅查克林說著。
「是啊，我是很喜歡凱瑟琳的。」顯然父親是想拍一下馬屁，梅根擠出了一個有些用力的微笑。
「雖然婚禮還沒定下來，但為人父母的我，很高興自己的女兒要嫁人了。」霍金說。
說到重點了，婚禮都沒有定下來啊！梅根心想。
「我也希望梅根結婚時，結婚典禮可以盛大的進行。」傅查克林說。
「既然說到了凱瑟琳，那妳覺得歐文怎麼樣？」霍金的這個問題，徹底把梅根給嚇到了，她完全沒想到霍金會提到歐文。
「對呀，妳覺得他怎麼樣？我和妳母親都還跟他不熟。」傅查克林也追著問。
霍金來這裡的用意是要和父母親商量婚禮，會讓我也旁聽大概是想聽聽我的態度……
三個大人的眼睛直直盯著梅根，不知道為什麼，即便是自己的父母，梅根都害怕他們現在的眼神。
「怎麼了嗎？」見梅根久久不語，霍金問。
也許就是現在，現在可以把一直埋在心裡的話講出來。
「女兒？」傅查克林有些焦急。
說出來吧，告訴他們其實自己反對這門婚事，告訴他們自己喜歡歐文，家長都在場，他們可以取消婚約的。
「她還在想要用什麼詞形容比較好，畢竟要是說偏了，讓凱瑟琳生氣可就不好了。」伊麗莎白見狀，趕緊跳出來幫女兒說話。
「是、是呀，我看這位歐文的功績，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講完的，哈哈哈。」傅查克林也趕緊說，因為他妻子正踩著他的腳。
就是現在，只要說出來就可以了！我反對他們結婚，我才是那個最配歐文的人，我…
「我－」
「他很幸運能和凱瑟琳這樣的貴族結婚，她可是繼承了克拉克家族的優良血統呢！」傅查克林說。
接著兩個大男人便笑了起來，伊麗莎白也投以微笑。
只有梅根一個人沒有任何表情。
「好啦，妳就放心說，歐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傅查克林笑著說。
「是一個很禮貌也體貼的人……」梅根說。
「對吧，配上凱瑟琳剛剛好，哈哈哈。」傅查克林又繼續和霍金笑著。
「抱歉硬拉妳過來，我只是想聽聽妳的想法而已。」霍金收拾笑意，對梅根講。
「不會……」梅根回答。
「好了好了，妳先回房間吧。」傅查克林拍拍女兒的背。
梅根起身後簡短行禮，拿起飼料後便直直往樓上走。

我沒有說出口，在關鍵的時候還是沒說出來。
錯過這一次，還可能有更好的機會嗎？一個家長都在場的機會？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很幸運能跟凱瑟琳這樣的貴族結婚……優良血統……是啊，正是因為她有優良的血統，所以才有資格跟歐文結婚。
原來我不可能跟歐文好上，我們的階層從一開始就是不同的，一個平民怎麼可能和皇室結婚，太可笑了。
真的……太可笑了，這樣的我。
變成貴族後，以為可以學習舞蹈、參加讀書會、為商會幫忙，就能讓自己更像貴族一點，但說到底，我還是個平民，只是穿的衣服比較好一點而已。
不行的事情就是不行，也許我早知道這個答案了，但是不願意面對。
那現在……我也該死心了吧……

梅根回到了房間，在房間裡她可以盡情的哭，沒有任何人可以看到她，也沒有人會在乎她。
梅根直接趴倒在了床上，就這樣把床單給沾濕了。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但此時的她好累，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著，肌肉也高喊著罷工，就這樣直接睡著好了。
梅根剛想喬一下姿勢，手上的紙袋便發出了聲響，原來她一直都把飼料窩在手裡。
對了，她今天忙了大半個白天，就是為了牠，也許幫牠起個名字好了。
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梅根爬到了床邊，低頭一看，知更鳥並不在箱子裡。
梅根揉了揉眼角，擦乾眼淚後，還沒不見箱子裡有任何動靜，她起身開始掃視著四周。
她決定把書桌上的燈打開，方便她尋找這位小伙伴。
燈點亮的瞬間，梅根看到了牠。
原來知更鳥就在書桌上，並沒有飛遠。

而桌前的窗戶緊閉著，上面有一抹撞開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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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與歐文確定結婚的消息馬上就傳開了，有店家甚至為此新增了結婚套餐，甚至連水果買成對的都可以打折，大家都沉浸在空前的興奮裡。
大約半個月後，婚禮盛大的舉行。
所有的皇室與貴族成員都到場，會場一度被塞得水洩不通。
會場是皇室所選的地點，巧妙的是梅根意外很熟悉這裡，也許正是因為她的成年禮也是在這辦的。
新郎與新娘入場前，是一段冗長的來賓致詞，梅根敢說，幾乎每一個皇室成員都上了台。
當牧師宣讀讓新人入場時，在側門待命的梅根很快走了出去。
遠離人潮後，雖然已經離會場有一段距離，但在花圃這還是能聽見些許的琴聲。
這的花兒們盛大的開著，跟上次見到別無二樣。
梅根穿著華麗的洋裝，紅色的頭髮也是依然耀眼，只可惜她並沒有也是如此的美麗心情。
明明剛剛聽著眾人高談兩位新人的事情，梅根都沒有一絲動搖，現在那些聲音消失了，反而她的悲傷全湧了上來。
梅根盯著手中本來要戴上的花環耳環，悄聲的啜泣著，直到她發現有人向自己走來，她才趕快抹掉淚水。
「我就知道妳在這裡。」一個女子的聲音，停在離梅根兩公尺遠的地方。
用不著抬頭，梅根自然認得這個聲音，這個已經半個月沒聽過的聲音。
「雖然這麼說很自私，但我希望妳能聽我解釋。」凱瑟琳說著，梅根沒有回應。
「也許現在才說已經晚了，但我是為了梅根妳－」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傳遍了花圃的每一個角落。
香氣芬芳的氛圍頓時染上一層慘藍，就連花兒都黯然了下來。
新娘的臉側了過去，露出了被抹掉粉底且發紅的臉頰。
梅根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過，她身子一熱，直到手上傳來火辣辣的刺痛，她才意識到自己對新娘做了什麼。
在梅根的歉意與罪惡感湧上來前，眼淚與憤怒又再一次遮住了她的視線。
「我不奢望自己能戴上多大的寶石，也不追求被人民崇拜的名譽…」梅根用顫抖的聲音說著。
「但如此的我，卻是頭一次產生了非要不得的東西……那就是妳。」這次換凱瑟琳沒有回答。
「我一直把妳當親姐姐，當成我最愛的家人，那為什麼現在卻因為妳，我的心這麼的痛。」梅根繼續說著。
「我想不明白，至少現在想不明白。」
「但我很怕，即便到了未來，我也得不到答案。」梅根用近乎顫抖的聲音說著。
可能是不願看見凱瑟琳的臉，可能是不想讓她看見自己流淚，梅根把頭側了過去，任由紅髮披在臉上。
以前無話不談的二人，此時久久未語，她們不是在等誰先開口，而是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梅根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用力拭完淚後，她便轉身離開。
這天過後，梅根便再也沒見過凱瑟琳。

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