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不太富裕
我在這樣的家庭背景下長大
其實我不太在意
只要在家裡大家相處和諧
我就覺得很快樂了

只是家裡的歡樂 不能帶到社會上
說不定我們的快樂 會造成正在遭逢事故不幸的社會上的人不愉快
招來妒忌白眼

尤其是每個人必經的學校
是個集中營
裡面的人都來自不同背景
是個小型複雜社會
有的是靠父母養大 有的自食其力
有的家很有錢 有的家裡不是很富裕
有的有遭逢天災人禍過
有的一直都是健康快樂無邪

有些人可能很有錢講話大聲
自己沒注意到
有些人台風看起來很穩
應該是經過歷練

我很小的時候
會不自主觀察班上同學

可能是因為年幼的時候
就感覺到家裡在社會上的地位不是很好
家裡開的公司倒閉又背債 家庭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

還沒識字 學齡前的我 感受到愁雲慘霧的氛圍

已經下意識學習要看人臉色
以及裝瘋賣傻 逃避大人的殘酷世界
從家人到從家門之外一步步的人
我都會看他們表情調整自己動作眼神我甚至會調整呼吸
從心裡揣測調整怎樣的外在行為 他們不會傷害我(教訓我 踹我 打我巴掌)
在大人眼中可能是稀鬆平常的調教 教育小孩
我不知道其他小孩是怎麼想的
可能他們命比較硬 可以忍受家人或老師教練的打
但是我怕被拳打腳踢
我只好跟大人們比"話"
我會講一些自己認為是很狠的話應付
他們就會用眼神惡狠狠的看我
我就感受他們的殺氣
於是他們就改用重話和惡狠的眼神
取代拳打腳踢教育我。
我真的很努力用力認真的在保住自己性命
我是個沒有後台的人 家人都很弱
於是我常常會看到社會上哪些人的勢力比較強 就暫且去靠一下
沒錯 我是牆頭草
我是為了生活
窮人家常有的特性
就是希望小孩健康快樂的長大。
我家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放我一個人上學走路
知道那個心情嗎？
每次出門就好像上戰場
我弱弱的看著上學途中
會遇到的陌生路人
他們有的皺眉嚴肅的看我
有的淡然表情
有的會微笑
有的面無表情
我完全不知道路上的人怎麼可以有這麼多表情
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在我眼中他們人高馬大
要是讓他們不爽
他們會當街在路上像家暴小孩的父母虐待我
我怕死了
我可能致始致終完全不了解人類跟人類 人類跟社會的真實面貌是什麼
不懂有著完全陽光心情的人是怎麼辦到的
路人都看起來那麼可怕凶神惡煞的
我覺得他們都帶著殺氣
小時候那懂世界地理概念
哪知道世界那麼大
他們原來來自台灣的其他地方
只學會一件事
看路人的臉色
他們不高興我就不作當下正在作的事
上學途中看到的形形色色的路人就是我的全世界

然後因為我的氣力都放在看路人大眾臉色
到了學校教室內
無論我如何認真聽老師講課都沒辦法完全吸收聽不進去
我自己知道我很認真
我只是認真在過日子
但原來沒有用在課業上
我以為我很認真
現在我才知道不是這樣
我對自己的處境太不安心
在座位上的時候都會表現的很不安
心神都是定住的
如果台上老師突然說要跟左鄰右舍的同學敦親睦鄰 我會傻掉
不曉得什麼叫敦親睦鄰
然後當我呆在那裏
我會覺得班級氣氛會變得很奇怪
總之 我覺得聽課當中最痛苦艱難的是講師要求跟同學合作互動
那個時刻是地獄。
最輕鬆的是聽老師一直講話
那個時候讓我感受到吸收知識真好。
只是我很怕的是 班上同學都用奇怪的眼光看我。
下了課 我感到大家有意無意的要遠離我。
每次到了逼不得已要個人上台時
我像個木頭站在那 半句話都講不出來
全班鴉雀無聲
痛苦的要命。
我只想當老師的聽眾
聽老師講課
現在才發現 在學校學習
不能單就這樣?而且學校不是這樣用的?
而且會讓老師很難教學生?
我不喜歡老師抽問人問問題
問說這題的答案是什麼
那樣好像監獄用刑烤問
像逼問一樣
壓力好大
我覺得老師應該就在講台上講他的課就好
不要跟學生互動
學生在底下默默聽
藤條打大聲罵烤問學生 真的很可怕

我知道這樣的我 在班上師生眼中看起來像個聽不懂人話的白面阿達

我純粹認為
去學校就去吸收新知
至於社會險惡
不用老師講
自己去買10元報紙
或去翻書店開放的外國翻譯小說略知一二了
或出門前看一下社會頭條就好了

去學校的路上
就是個小旅行
會看到形形色色的人
他們交頭接耳的耳語
談論的話題
就是國內情勢
或者更有身份的人如教授或學校老師在談論的事情像國際大事

每天我帶著路上人們給我的資訊
進到學校大門口進到教室

當作去學校就像在參與社會活動
我不知道這樣作對不對

總不可能真的開心上學 警戒心都沒有 奇怪的叔叔阿姨把你拐走 或開心走馬路結果根本沒仔細注意汽車機車就被撞了

每天出門上學就是一個社會歷練
我覺得只要我放學回家沒斷手斷腳沒破皮受傷 神智清楚跟家人應答
就算是對的起他們了
家外面的世界 有血有歡樂有現實有暴力 我每天每天不過是在一邊闖蕩社會一邊學習 觀望路人學習他們如何在社會上站腳 當小老板開店招呼客人 其中的人情冷暖 我不小心看透透了
看完大社會的人情冷暖在進入學校小社會中跟學校的人相處
不自覺個人稜角就出來了
我看得到有些事我不能作其他人卻能作的厲害關係
雖然我打了那麼多字 好像我話很多
可是我在班上始終是一句話也很少講的學生
我大部分只是在觀察 很少把內在表現出來
我真的很少在班級上表達自己
我的角色只是在班上角落觀察大家動態
享受跟人的相處時光 吸收知識 在下課而已
原來這樣的我在老師眼中是頭痛人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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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