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跪著的你

「我問你哦。」一聲問話把女孩從其他的空間拉了回來。
　　
女孩趴在桌子上，奄奄一息的瞪視著寫滿數學公式的黑板。經過整整三個小時數學課的摧殘，她自覺腦容量已經不足以負荷老師連珠炮似的解題技巧以及概念指導。
　　
在下課時，她一股腦的往自己手臂的方向鑽去，瀏海也被擠得歪七扭八。不過她似乎覺得這麼做，就可以讓腦袋裡糊成一團的思緒更加清晰。

經過兩分鐘的嘗試，她反而覺得更混亂了。現在又有個人突然跑進視野中，感覺是更加混亂了。

「……你問。」她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冷靜的回應他的第一個問題。

「明天有要考英文嗎？」

「要，考單字吧。」她想了想，看著黑板上頭清晰的白字說道。為什麼不自己去看黑板上的待辦事項，偏偏要問已經快要被數學搞到崩潰的她呢？

「嗯……」他摸著下巴，思考著。

「哎。」女孩看著他，歎了一口氣。

「怎樣？」聽到突如其來的嘆息聲，男孩抬起頭，眼神看著女孩的髮旋。

女孩嘟著嘴唇，眼神掃過一遍他跪著的雙膝，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你就算跪著，也比我坐著的時候高。」她感嘆的說。

直吹頭頂的冷風讓她發顫，男孩神經大條，什麼也沒有注意到。

「當然。」他理所當然的語氣讓人不快。

女孩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幾下，隨即又恢復正常。

「不過你幹嘛總是跪在地上跟我說話？不覺得腳痠嗎？」女孩看了看附近的桌椅，一直都有空著的，就是不能理解他跪在地板上溝通的意義何在？難道是因為這樣比較能夠吻合身高的緣故？

「不會啊，我很常這樣。」他不在意的說。
　　
「……」女孩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索性什麼也不說了。
　　
她又把頭埋進布料內，只露出兩顆半瞇起的雙眸，看著他不發一語。
　　
「不要看起來這麼無奈嘛～」他尾音上揚的把臉湊得更靠近些，近到幾乎能碰觸到女孩的瀏海。
　　
閃爍著亮光的雙眼讓女孩的心頭跳動的劇烈，她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嘴。

「隨便啦。」女孩胡亂說了一句話，僵硬的撇開頭，再接著便把頭埋進了自己的外套裡。

男孩滿頭問號，看她如此抗拒也不知是何緣故，默默的帶著疑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撐著頭看她。

她知道自己的臉不爭氣的發紅著。

筆名：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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